第(1/3)页 济州通判任青山, 这是个跟沧麓书院副山长赵延年年纪相仿、兴趣相投的老人。 他的胡子已经花白,一下衙换了衣服赶到这里,进门一见面, 与赵山长两人就哈哈大笑。 只是看着对方老去的脸, 这笑中又渐渐带上了一点泪光。 “二十年了, 延年兄。”任通判唏嘘道,“自京城一别,你我都有二十年不见了。” 从故友辞官离京到今日再见,已经过去了二十年。 虽然中间门时常通信, 但却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。 好友去了沧麓书院任教, 逐渐做到了副山长之位, 而他从外放下县开始,一路曲折上来, 辗转成了济州通判, 其中还仰仗了不少妻族之力。 看着好友现在一副顺心的样子, 任通判很羡慕:“所以有时我也想, 做这官有什么意思?还不如跟你一样挂印归去, 也开个学庐教人读书。” “那你还是做官的好,不然要教人读书,我怕你被那些愚笨的学生给气死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 两位知交故友亲切地交谈过,这才携手重新回到了桌前。 赵山长给他介绍了同来的樊教习,又让陈松意和他见礼。 在任通判进来之前, 陈松意原本还想着,会不会这位任大人就是转折的关键。 然而等一见面, 她便发现并不是。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齐官员,在济州城里排得上名号,但在王朝大势之中就只是一个普通人, 没有牵系到什么重要的人和事。 不过当陈松意目光与他相触,命运隐隐交织的时候,她倒是有点意外的发现:“这位通判大人今日竟然有血光之灾?”——而且就在此楼中,伤害不小。 于是,在任通判问赵山长怎么就他们几人,不是说带了一帮学生来的时候,陈松意借着桌子的掩映,更精准地算了算。 得出的结果令她再感到意外:“照卦来看,尽管任通判不是关键,但我今日却是最好帮他化去这一灾劫。” 没有犹豫多久,陈松意就将手放回了桌上。 有气运在身,要主动帮人化去一灾,并不算什么。 何况任通判不仅是赵山长的朋友,从刚才的隐隐一观,陈松意也看到了他的为人。 他是个好官,值得一帮。 就在她做好决定的时候,赵山长也把学生们在船上放纵了一回,结果通通病倒的事说了。 任通判与他不愧是老友,一听就明白,他这是要借故教训他们一回。 厢房中顿时又响起他的笑声,笑完之后,他才点着陈松意道:“我以为你转性了,就带个小姑娘来,是要告诉我你新收的那个得意弟子是她。” 赵山长摇头:“非也非也,我那得意弟子却是她的兄长,是个沉稳孩子。不过要合群嘛,所以那时他酒也喝了,现下就跟他那群同窗一起喝药去了。” 任通判与他对视一眼,两人异口同声道:“所谓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”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 他们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。 同窗同乡同年的情谊最是诚挚,为官之后,彼此之间门还会有联系的就是这么些人了。 赵山长指了指陈松意,向任通判夸耀道:“你不要觉得没见到我那个两省解元弟子就遗憾,这小姑娘也不错的。来,松意,代你兄长受一下任大人的考校。” “哦?” 任通判有些意外地看向她,见少女沉稳,便道,“好,那我就考你一考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