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秦骁蹲在高处。 在另外两个方向上,他看到了自己的同袍。 在殿下跟陈姑娘在亭子里商谈的时候,他们就守住园子的各个方向。 一旦有人靠近便把人驱散,同时兼顾着看有没有不知死活的眼线敢潜入厉王府。 秦骁还好,在济州城跟着殿下见过一次陈姑娘。 今天,他又负责赶车,一起跟去了陆侍郎家见过她出手,满足了好奇心。 可是另外两人就不一样了,他们只在边关听过军师说起她,并没有机会真正接触。 等到这位神秘的高人弟子现身,她跟殿下两人说话,他们又要放哨。 高处的风挺冷,秦骁就看着他们两个伸长了脖子,恨不能视线穿透了亭子周围垂下的帘子,只无谓地仰头揉了揉鼻子。 今天没有月亮,京城的天空看起来黑得很。 原本殿下带了他们四个脱离回京的队伍,结果许昭倒在了济州,现在还是一个名义上的死人。 京城的情况这样复杂,就他们三个天罡卫留在殿下身边,秦骁觉得压力有些大。 幸好,算算时间,大军也应该很快就要到了。 主帅为了杨副将的病情轻车简从、先行离开,后面的兵马当然也是一路狂追。 他嘀咕道:“算一算,现在应该已经到京城几十里外了吧?” 离京城不到一百里的河道上,正在奔赴京城的一共有三波人马—— 厉王的军队,草原使团,还有包下了一艘船的风珉。 载着三千兵马的大船吃水很深。 上面装载的不只是军队,还有从草原上带回来的骏马。 京城的南军、北军配备的战马很大一部分就是这样输送来的。 送到京城以后,草原马会跟大齐的马杂交出下一代。 风珉的踏雪跟徐二的乌骓,都是这么来的。 船头破开水面,朝着前方行进。 风珉的船落在最后,船上的所有人看到厉王的军队,都十分向往。 但他们也知道,厉王殿下的军队纪律严明。 就算是他们公子爷,也不能擅自靠近。 众人也就唯有在夜晚的时候,走到船头,朝着那艘大船望一望。 想看看能不能见到厉王殿下出来透气。 游天是这艘船上对厉王最不感兴趣的人。 他对姚四烤的鱼都比对那位厉王殿下的兴致高。 他拿了容镜要给陈松意的书,从天阁下来,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往陈家村。 结果却听到师侄已经跟着她的兄长一起去了京城。 尽管陈家夫妇都盛情邀请他留下,在翻新扩建过的家里多住几天,可游天还是对抗住了对陈娘子做的美食的渴望,只接下了一大包煎饼,就继续动身前往京城。 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,但容镜要给她的这本书,想来对她来说十分重要。 还是先送到她手上更好。 于是,搭惯顺风船的人来到码头,打算挑选一搜往京城方向开的船,趁着天黑跳上去。 没想到却跟风珉撞了个正着。 风珉也是刚刚打造完武器,想从水路回京城。 因为不差钱,所以他直接包下了一艘船。 见游天跳上来,他认出了陈松意的这位小师叔。 知他要去京城找她,风珉就把他捎上,一并带走了。 搭认识的人的顺风船,当然比搭不认识的人的要好。 早在楼外楼跟风珉打过交道,游天也就在他的船上安之若素地待了下来。 总的来说,风珉是个不错的人。 他给了游天独立的舱房,船上哪里他都可以去,东西随便吃。 跟前段时间游天在天阁的生活相比,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。 然后,游天就发现自己所创的“金针药浴刺激法”跟《八门真气》被师侄一起送给了他。 一艘船上有一两个适合修习《八门真气》的人就已经十足的巧合。 而风珉的根骨上佳,这艘船上的那些半大少年根骨也很不错。 他们十几个同时出现在这艘船上,只可能是有人特意留心搜集,有意为之。 游天于是问了,得知这些孩子都是因江南水患成为了孤儿,是陈松意挑选出来的。 这一下,游天看风珉的目光顿时就不同了。 他不知道这些孩子本来是陈松意打算自己培养的,只纳闷眼前这个勋贵子弟有什么特殊。 她又送功法又送人。 这难道也是师兄的谋划吗? 不过回天阁这一次,游天也从容镜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个问题,就是师兄的行事是有特许的。 很多事情,旁人做了不行,但是师兄他可以,他收的这个弟子也可以。 所以她送功法这件事,不是什么大事。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习,风珉的《八门真气》已经小有所成。 只不过他的进境在游天看来还是太慢了。 于是,作为在他的船上吃住的报答,游天接手了对他修习的指点。 回京路上这一个多月时间,风珉的实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,眨眼就踏入了第三重。 没想到过去二十年当中,自己都苦寻不得的机缘,竟然就这样降临了。 风珉心情复杂。 虽然游天说这是自己捎他去京城的回报,但风珉还是表示要感谢他。 他许诺:“等去了京城,来侯府住一段时间。我家厨子是陛下赏赐的御厨,菜做得不错。” 御厨。 听见这两个字,脸上又养出了婴儿肥的少年咽了咽口水。 风珉还很投其所好地道:“京城里哪个酒楼、食坊有什么招牌菜,我都熟,到时叫上松意一起,我全都请你们去吃。” “好!”游天答应了,“叫上她一起。” 小师叔看他越发的顺眼了。 虽然他这趟下山是正经任务,但也没说要在山下待多久才回去,便是过完年再走也不错。 他矜傲地道:“你不错。等去了京城,你家中有谁有恙,我可以出三次手。” 风珉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少年师叔的另一重身份——名震江南的游神医。 得到他三次出手的承诺,无异于多了三条性命。 于是两人都觉得对方可交,值得深切地来往。 这时,河道上的另一艘船传来了喧哗的声音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