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松意看着这扇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从里面露出一张老仆的面孔。 他的年纪看起来跟纪东流身边的老仆相仿,开门的时候仿佛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,眼神中有着期待。 等一看清裴云升的脸,老仆立刻喜出望外地道:“少爷!少爷你可算回来了!” 少爷? 陈松意看着飞快地把门打开、要迎他们进去的老仆,又看向潇洒地跨进门的裴云升。 后者道:“进来吧,这是我的宅子。” 听到他的话,那老仆看了自家少爷带回来的客人一眼,见是个姑娘,也高兴地道:“姑娘请。” 他看起来很久没有见裴云升了,一个人住在这个宅子里,大概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同他说话,于是显得很兴奋。 陈松意回过神来,跟着跨进了这里。 然后,她便意识到裴云升这个人,他在京城有宅子,可他不住,偏要住在相国寺。 回到自己家,裴云升就跟在相国寺的禅房里一样随意。 陈松意跟进来,见到他的这座宅子比相国寺的禅房大,但同样堆满了他的东西。 “随便坐。”裴云升道,“我去找两身衣服,你扮我的小厮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 他说着,开始去堆放衣服的角落翻找。 显然受人委托去调查这些案子、寻找失物也经常要伪装。 陈松意看了一圈,他这里的东西比起精通易容的元六来只多不少。 老仆端上了热茶,然后退了出去。 陈松意问:“你在京城明明有宅子,为什么还要住在相国寺?” “方便。” 裴云升头也不抬地道。 很快,他翻出了适合她身量的衣服,朝着她抛来,“还有,我怎么说也是出身世家。虽说我上次考的名次不好,打算重考,但要让家里在京城买个这种大小的宅子,也还是可以的。” 旁人的科举失利等于没考中,他的科举失利等于名次不好。 再联想到裴植,他是觉得朝堂不是自己施展的地方,所以拒官去了边关。 可见裴家人骨子里就有这样的潇洒恣意。 裴云升还道:“你既然是那位的人,应当见过他的军师吧?我跟他是一家的。” 陈松意:“见过,知道。” 她接住了裴云升抛来的衣服,见他直起了身,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对自己道:“去那个房间换。” 说完,他自己也拿了一身衣服,显然也准备换。 陈松意于是照他的话进了那个房间。 她摘掉了帽子,脱下外衣,将这件小厮的衣服换上,居然挺合身。 她整理着袖口,想了想自己跟裴云升之间的体型差距。 如果这衣服不是给他自己准备的,难道是他先前的小厮的? 等换好衣服再出来,陈松意就见到裴云升也已经把他那半旧不新的长袍薄裘换掉了。 人靠衣装马靠鞍,他本就生得出色,换上锦衣之后,就像是个久居京城的世家子弟了。 他看了陈松意一眼,点了点头:“合适。” 再看了看她的脸,觉得以自己的身份,带个面若好女的小厮在身边也符合人设。 他于是说道,“我这里很安全,你的东西就先放在这里,回头再来拿。” 陈松意道:“好,再等我一等。” 说完,裴云升便见到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瓶子,然后将里面的药水往掌心一倒。 药水上脸涂抹了两下,就让她从肤白如雪的模样变得脸色蜡黄。 她放下了手,眼中的神光再一敛,看起来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厮了。 裴云升心道,不愧是厉王麾下的人,能够拿着他的金牌出来,果然有两下子。 这下伪装没什么缺憾了,他再次把那些随身带的工具塞回了怀中,对陈松意道:“走吧。” 然后,刚进来没多久的两人便打算离开。 正在厨房里想要做两道菜的老仆见自家少爷带着客人回来又要走,连忙问道:“少爷!你跟客人回来,不吃个饭再走吗?” “不吃了。” 裴云升背对着他挥了挥手,“外面吃,今晚不用给我等门。” 随即,他便像一个潇洒的纨绔子弟一样,带着自家小厮从正门出来,又绕了一个方向,朝着他们刚刚离开的酒居走去。 开在深巷里的酒居虽然难找,但是往来的客人并不少。 因为京城的官员不能进出风月场所,所以像这种开在暗处、带有服务性质的酒居就成了他们的首选。 那些人把陆云带到这里来,也是取了这一重隐蔽。 哪怕有人在这里看到了他们,也只会以为是几个官员来这里找找乐子。 跟义子一起来的马元清就是他们唯一的破绽了。 这个时间正是酒居里热闹的时候,陈松意跟在裴云升身后一进来,目光就盯上了二楼的厢房。 裴云升换的这一身行头确实不俗,带着陈松意一进来,大堂里迎客的小二便立刻迎了上来,问道:“公子几位?” “就我一位。”裴云升一边扫过这酒居里的装潢跟在一楼奏乐的歌伎,还有随处可见的漂亮侍女,然后抛了一锭银子给小二,“其他人还没来。” 见这是个阔绰的主,小二立刻更加殷勤了。 看到这个眼生的公子轻车熟路地往里走,眼看着就要上楼,小二连忙拦道:“公子——” 两人叫他拦下,听他说道,“实在是不好意思,楼上的雅间今天都让客人定下了。楼下的厢房也不错,而且能更清楚地看舞乐,不如——” “楼上都满了?” 裴云升停下脚步,在楼梯上转头看他,很有些不满的样子。 小二赔着笑,见这位公子看向他身后跟来的小厮,说道,“大师怎么说的?说我这个月出门必须得坐在高处,否则运势不旺。算了,不吃了,换个地方。” 他的小厮点了点头。 于是,裴云升转身下来就要走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