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在她身后,陆续又有几人几骑追了上来。 只不过装扮上,后面来的人就没有这么正规了。 萧应离手中仍旧握着那只箭。 此刻,箭是谁射的,又是谁在追这些人,答案再清楚不过。 而追来的薛灵音在看到停在江心的这艘船时,也正好见到他们在把最后一个人从船舷边缘捞上去。 她看着船上的旗帜,漕帮的船在江上出行的时候从来都是打着明旗,十分容易辨认。 “大小姐。”她身后那些游侠停在了她身边,望着江心的大船道,“这是漕帮的船啊。” 经历了去年夏天那场大案跟冬天的昭告天下以后,漕帮的忠烈之名已经传遍中原。 哪怕是蜀中的游侠也听过他们的作为,心中深感佩服。 尤其船上的漕帮中人见了他们,还在朝着岸上喊道:“在下漕帮潘钱三,那边是哪一道上的朋友?” 无垢教的人虽然狡猾,千变万化,行踪难觅,但他们还没有能耐在短时间内就得到这么一艘大船,假扮成漕帮的人。 薛灵音初步确认了船上人的身份,扬声回应道: “在下巴妙音!” 她的声音隔着江水传来,令船上众人顿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:“红衣女侠巴妙音?”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,他们也忍不住靠近了一些船边,想看清这个传说中的红衣女侠。 只要是入蜀的人,没有哪个没听过她的,尤其是这一个多月她为了追查张俊所在,追查那些无垢教徒所在,在巴蜀各地出凶案、怪案的地方都去了,名声比起之前更加响亮。 见到船上这些人的反应,薛灵音心中稍稍放松下来。 很好,都知道她,那就不用多费口舌解释。 不过,她注意到船头站着的那几人反应跟旁人不同,没有像船上的漕帮子弟一样激动。 她眯起了眼睛,看着船头站着的陈松意跟萧应离,还有聚在他们身边的几个天罡卫。 当她报上名号以后,秦骁他们虽然也把人跟途中听到的事迹对上了,但却没有就此放松警惕。 几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去看陈松意。 她说自己是红衣女侠巴妙音,是不是真的,军师说了算。 殿下在船上,身边又只有他们四个人,不能大意。 陈松意凝神于目,看了岸上的人片刻,然后点了头:“是真的。” 听到这三个字,几个天罡卫才松了一口气。 现在还不是“红衣女侠”这个名号最响亮的时候。 她做了很多事,陈松意在第二世都听说过她。 既然追杀这些作着平民打扮的人的是她,就说明这些尸体不是平民那么简单了。 个中缘由要掰扯起来,怕是需要一番功夫。 厉王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。 他看了岸边骑马追来的人片刻,站在船头扬声道:“你们要追的人都在船上,现在你们不方便过来,我们也不方便靠岸——不如先找个码头停靠,再把他们抬下去。” “好!” 因为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,薛灵音答应了。 她报了前面一个郡县的名字,船再往前走一段就能见到码头。 两边商定,于是漕帮的人重新起了锚。 船再次在江面上航行起来,向着前面的郡县驶去。 薛灵音一行人则调转了马头,沿着江岸跑。 看到漕帮这艘船逆流而行速度都如此之快,她心中再一次确认——这绝对是漕帮的人,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好、这么快的船? 在船航行的时候,陈松意去检查了最后那个被网捞上来的人,发现他竟然还有一口气,于是给他扎了针,保住了他剩的最后这半条命,没有去拔他身上中的箭。 萧应离站在她身边:“等下去之后,用什么身份?” 陈松意直起身:“就说我们是漕帮的人,用翁明川给殿下的堂主令。” 要伪造身份,自然是要伪装全套。 他们坐漕帮的船来蜀中,怎么能没有配套的身份? 因此,在路过旧都的时候,翁明川就让人来送上了一枚堂主令。 他们漕帮都是因先皇的诏令而生的,如今厉王殿下要借助他们的力量,又有什么不能给的呢? 陈松意想了想,还是对他先提了这位红衣女侠的真实身份,“她是成都太守薛清之女,薛大人的官声很好,擅长断案,她的母族是巴蜀的大商人,据说当初祖龙墓中的赤汞都是她母族进贡的。” 薛灵音很以此为荣。 这就是为什么她离开成都在外活动的时候,会用母族的姓氏来给自己起这个化名。 “成都太守薛清,我听说过。”萧应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“这样说来,她的舅舅是——” “是顺庆府的马步军都指挥使。”陈松意道。 听到这里,前者便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她能在一年时间内在整个巴蜀声名鹊起,又为什么能够得到军制的箭。 等到抵达最近的一个郡,船在码头停靠以后,薛灵音一行也很快来到了这里。 双方碰面,当知道他们捞起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活口,薛灵音脸上露出了喜色。 她立刻让人去请大夫,保住这唯一的活口性命,然后便邀请萧应离跟陈松意到自己的地方去坐一坐,吃顿便饭,算是答谢。 她这段时间都在这里,直接买下了一个院子落脚。 看得出来,这两位在这艘船上地位不同,薛灵音也想和他们认识一番。 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 正好想要了解情况的萧应离答应了下来,带着人下船。 陈松意就跟在他的身边,遵循着自己表妹的身份,一切由兄长做主。 薛灵音做了个请的手势,走在前面,带着他们进入了这个郡县,朝她的居所走去。 她落脚的地方是个很有巴蜀特色的院子。 在把这对兄妹跟他们的护卫带进来以后,她的人很快就摆上了酒席。 陈松意跟萧应离都从善如流地入座。 许昭他们几个则有自己独立的席面。 等交谈了一番,彼此亮出了在外行走的假身份以后,萧应离才问起他们打捞起的那些是什么人。 他说道:“我看他们都是本地人,身上也没有武艺,不知姑娘为何追捕他们?” 薛灵音喝了一杯酒,把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,神色有些阴郁地道:“他们不是普通的本地百姓,而是一个新兴的、名叫无垢教的教派的人。” 无垢教? 陈松意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教派,然后开口道:“这个教派,我们没有听说过。” “没听过很正常,因为他们兴起才不过一个多月时间。” 大概是因为同为女子,薛灵音对她的态度比对萧应离还要好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