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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褐色的草袍略显破败,
与九百年之前相比,带着面具的句偻身影似乎有些疲惫,就连面具双孔之中的有蓝色魂光都显得有些暗澹。
掌控着冥界长河的正是面具灵的创造者,拥有死者之权柄的面具之母。
冥气涌动,封闭的空间出现一道道荡漾的涟漪,随着一条白色的灵魂小径出现,面具之母百年未曾停歇过的紫灰色手臂缓缓垂下。
面具灵的创造之主低下头,凝视着低着头走向自己脚趾的女儿。
面具之母很快就注意到,自己最喜欢的羊灵镜爪并没有带着形影不离的狼灵,更没有带上从未离手的冥界神器。
“镜爪,你的武器去了哪里?”
面具之母的声音很平澹,少了几分以往见到乖女儿的喜悦,
面具灵手中的武器象征着冥界的权柄,也是对抗不死军团的有力工具,不思进取也就罢了,弄丢武器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。
抬头看着宛若泰坦巨人一般的面具之母,感受到了面具之母的严厉,羊灵的面具有些动摇。
“我现在很迷茫,母亲,在我做出回应之前,我想问您几个问题,可以吗?”
凝视着渺小如同尘埃的羊灵,面具之母把手心放下,让羊灵跳在了手心里,缓缓举至眼前。
站在面具之母的眼眶边,羊灵甚至都没有面具之母的绒毛大。
“说吧,我的孩子,你想知道什么?”
把手按在自己的羊灵面具上,镜爪颤抖的身体渐渐平息下来。
“我们与莫德凯撒打了一千多年的战争,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中,为什么我的兄弟姐妹越来越少,我的敌人却越来越多?
现如今,米特纳·拉琛的灵魂尖方碑已经囊括了将近一半的冥界,落入冥河的灵魂减少了四分之一,质量也越来越差,
母亲,是不是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?那样我们的牺牲,我们维护冥河稳定的决心是不是毫无意义?”
面具之母罕有地没有说话,只是垂下头叹了口气,身上幽冥草所编制的枯黄色褴褛长袍又破损了几个缺口。
“母亲?”
“没想到我最喜欢的女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……”
“母亲,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答桉。”
“孩子……这是我们既定的使命,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,我的孩子,只要我们存在一日,我们就必须维持下去,即便是注定会失败。”
用另一只的手指肚手轻点羊灵的脑袋,面具之母的声音震动着灵魂长河,几千个因过于邪恶而在洗涤之中弱化的魂灵直接被震散,化作流萤一般的晶莹光点。
面具之母不得不放轻自己的语气,低声诉说着拉琛语。
“从我带上面具的那一刻开始,从你们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开始,我们就成为了面具的囚徒,再也摘不掉了,
古老的神祇早已在混沌中消亡,秩序之力已经离开了符文之地,莫德凯撒背后的邪神……只不过是其中之一,
太多的邪恶力量窥伺着我们的世界,但只要再维持一千年,一百年,甚至十年,我们都不算是辱没了背后的使命,
这一点在我们选择戴上面具的时候就应该明白,面具意味着维系两界轮回的责任,即便是死神,无法履行责任的话也会消散在冥河之前,虚灵邪枭就是为此而生,
即便是创造了虚灵邪枭的我,若是物质领域无人想起死神的名讳,也会在万物寂静的时候死去。
孩子,从一开始我们就别无选择,
我等生于此间,也注定会死于此间,理应明白,我等虽掌管着冥界权柄,获得的不过是在诸神死去后留下的残缺部分而已,实则与囚徒无异。
作为监管者来说,我们能力有限,能把这场本该在五百年之前就毁灭的世界维持到现在,再延续到百年之后,等待着这个世界自我拯救,这就是我们努力和牺牲的意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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