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笔趣阁手机端 http://m.biquwu.cc 安静了一两日,好像一切事情都完结了,所有的矛盾都已经不复存在。 梁国的太医令实在是本事有限,大将军高澄的箭伤并没有抵得过江南阴雨连绵的天气,仍是时好时坏。只不过是有时疼得轻些,有时疼得重些。 第二日的夜里,不只是阴雨,天气骤变,凉意陡生。受风露所欺,天还未亮时高澄肩头就已经痛得难忍了。 第三日一大早,在凄风冷雨之中,临贺郡王萧正德居然早早就冒雨上门。传命说太子萧纲请大将军饮酒。 太子萧纲看起来不是喜好宴饮的人,总觉得他喜安静、好读书。何况又是这样的天气,扰人的兴致,彼此又不是挚友,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太子这么有兴趣地邀高澄饮酒买醉。 临贺郡王萧正德亲自来请,又说太子亲命来接魏使的马车已经在馆驿大门之外恭候大将军,这完全就是不容人拒绝的态势。 这其中看起来蹊跷,高澄不能不去。崔季舒、陈元康、苍头奴刘桃枝等便一同随侍而去。 濮阳郡公、司徒侯景说是因为那天过分担忧大将军而生了病,这几天一直卧病榻上不能成行,也就只能罢了。 马车在细雨中一路轻进,不知何处去。 大梁临贺郡王萧正德也乘马车在前面导引。 苍头奴刘桃枝坚决要与郎主共乘一车。他一个苍头奴,身份低贱,看起来又憨直,但除了郎主高澄的话谁说都不听。高澄不说什么,肯纵容他,也无人在意就随他去了。 倒是崔季舒和陈元康,都冒雨骑马在车后一路跟随,而不敢图安逸失了警惕。 高澄倒还能安坐细思。其实也是因为肩上的箭伤今日疼得厉害,钻心入骨,几乎臂不能举。他安坐假寐也是勉力克制着自己,仔细看起来三梁进贤冠下额头上已是汗珠密密。 刘桃枝则一路都始终透过车窗向外窥探,紧张的样子像是生怕有什么意外突然发生。 高澄忽然听到刘桃枝不解地道,“郎主,怎么太子下雨天在江边设筵?” 高澄睁开眼睛,这才发现,马车已经到长江边了。远远看去,江边果然设了青幄。这样凄风冷雨的天气,也不知道太子是什么心思,竟非要在江边宴饮。就算景致再好,人不舒服,又岂能有什么好心情? 高澄没理会刘桃枝。车停了,临贺郡王萧正德亲自来请。刘桃枝生龙活虎地先跳下车去,倒把萧正德吓了一跳。好像萧正德很惧怕刘桃枝似的,反退后些不敢上前了。刘桃枝看周围无异常,又见崔季舒、陈元康也下马过来了,这才打起帘笼,扶着高澄下了车。 一行人走到江边,入了青幄中。青幄遮雨不能挡风,又是在江边,江风极大。青幄三面围挡,一面帘幕大开地对着长江。烟雨朦朦中的长江倒是十分有意境,但是很冷的江风也直接从门户大开之间灌入,吹得人浑身颤栗。 更何况还是高澄这样身有伤痛的人。 太子萧纲倒好像兴致极好,笑容满面地反起身来迎高澄。也许是因为久在江南,早就熟悉了这种天气,看不出来萧纲有丝毫的不适。 早在太子一侧为魏使设筵。看着高澄安坐,萧纲微笑道,“听说大将军受了惊,这两日又不适,可好些了吗?” 这完全就是表面的客套。若真的是关切,早就命人去探望,既便亲临探视也不是不可。这时才说“听说”,不闲不淡地问是不是“好些”,这其中的疏远之情高澄自然听出来了。不由得就联想到,太子单独见侯景之后便对自己态度翻转,侯景其中作乱,太子也难免太左摇右摆,心思无定。 “箭伤突发,并无大碍,殿下忧劳惦念,子惠感念。”高澄不卑不亢地长跪起身而回道。 “看来大将军还是在建康居之不宜,不如在邺城游刃有余。”萧纲示意他坐,笑道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