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八章 开棺-《我在东厂当缝尸人那些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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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来人,此人冒充朝廷命官,造谣生事,给我拖出去斩了。”郑县令朝外喊道。

    阳九揶揄道:“郑大人好大的官威啊。”

    正说时,守在外面的衙差已是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我怎觉得这县衙里就没有一个好人?”李芙蓉看到那些衙差极度维护郑县令,颇觉头疼。

    阳九道:“你说对了。”

    王阿蛋用长生收买了郑县令,郑县令用金银收买了所有的差役。

    不仅仅是王阿蛋所在的小镇,全县上下的百姓,实则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

    有郑县令这样的狗官在,百姓们的日子肯定过得无比艰难。

    李芙蓉拔出剑,冷声道:“狗官,本公主这就为民除害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?快,快给我杀了他们。”郑县令边说边向门外退去。

    这些差役就算此前还有点人性,但在被郑县令收买后,个个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。

    他们的武功并不高,在李芙蓉的剑下,相继丧命。

    郑县令看情况不妙,赶紧逃离。

    在王阿蛋惨死后,他就想过要逃,但他毕竟是县令,着实舍不得这荣华富贵。

    他假装自己是个好官,就盼能够骗过阳九和李芙蓉,从此便能高枕无忧。

    想不到阳九真如传言中的那样,缝尸就能断桉。

    就那骷髅头的事,除了他,也就王阿蛋知晓。

    哪怕王阿蛋被擒,也不会对阳九说出这事,毕竟王阿蛋还得指望他来搭救。

    就是事情的发展彻底出乎了他们的意料,没人料到阳九竟会直接杀了王阿蛋,或者说他们从不相信王阿蛋能被人杀死。

    有那么多僵尸护体,试问这世上有谁能杀死王阿蛋?

    在李芙蓉跟那些衙差打斗时,郑县令已是逃离了县衙。

    阳九和墨舞双双追出来,一直跟着郑县令来到了他的官邸。

    那官邸非常壮观,简直大如王府,到处凋栏玉砌,布局讲究。

    “这狗官这些年真是贪了不少钱啊。”墨舞都能想象这地方的百姓,这些年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。

    虽说朝廷一直在给百姓减负,但像此地年年五谷丰登,赋税还是很重。

    但比朝廷的赋税更恐怖的还是像郑县令这样的贪官。

    贪官所拥有的那颗贪婪的心,永远都不会满足。

    阳九笑道:“好在让我们撞上了,以后这里的百姓,就能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
    墨舞点点头。

    江湖中有许多行侠仗义的大侠,除暴安良,深得百姓爱戴。

    但墨舞感觉那些大侠做的跟阳九做的一比,真是微不足道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郑县令就在催促妻妾赶紧收拾细软,必须得尽快逃离。

    他知道那些衙差撑不了多久,留给他们一家逃命的时间,真的不多。

    但家里的妻妾,都很喜欢这座宅子,又有哪个愿意离开?

    郑县令正想怒斥,却是看到了阳九和李芙蓉。

    他的童孔瞬间放大,整个人瘫软在地。

    其实他早就料到了,在王阿蛋被杀后,可能一切都瞒不住了。

    他唯一能逃掉的机会就在昨晚,但很可惜,就因他想赌一把,自然而然便错过了。

    “老爷,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是啊,这好端端的,让我们收拾什么细软啊。”

    一群妻妾还在叽叽喳喳。

    郑县令怒道:“都别吵了。”说着他便迈步走向阳九和李芙蓉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,阳大人,你们来得真是快。”郑县令满脸苦笑。

    李芙蓉笑道:“郑大人现在才想起要跑,不觉得很可笑吗?”

    “是很可笑,但生死关头,哪怕没有任何机会,谁还不想去拼一把呢?”郑县令将绝望都写在脸上,声音也变得低沉。

    李芙蓉道:“祸不及家人,你跟他们道个别吧,但你的家产,他们恐怕不能带走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公主殿下。”郑县令说道。

    郑县令贪污的财产,都需要还给当地百姓。

    朝廷新调任的县令,需要好久才会到来。

    李芙蓉决定留下来,代为管理此地,也好将郑县令贪污的金银,确保都能还给需要的百姓。

    至于郑县令,李芙蓉决定将其斩首,以儆效尤。

    就因错判了形势,跑得迟了点,最终落得这般下场,郑县令到死都在后悔。

    离开小城后,墨舞发现他们所去的方向,并非长安,颇为好奇。

    阳九道:“那王阿蛋本是个普通的盗墓贼,但后来他却学会了炼尸,所炼的僵尸中也有实力非常雄厚的,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?”

    “是很奇怪,也可能是他突然遇到了一个师父吧。”墨舞猜测。

    阳九笑道:“王阿蛋的确遇到了一个师父,但这师父不是活人,而是一具女尸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是一具女尸?”墨舞愈发好奇。

    她不明白,活人能从尸体身上学到什么?

    虽说江湖中的确存在许多靠研究尸体而生活的怪人,但墨舞从来都不信,从死尸身上就能领悟到此人生前的武功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,我们现在要去找那具女尸,对吧?”墨舞脸上绽开笑容。

    她虽然很害怕僵尸,可只要有阳九在身边,感觉就是僵王来了,也没什么好怕的。

    阳九道:“那地方距此挺远的,我们得快点赶路。”

    “九爷你尽管纵马奔驰,我这木驴都能跟得上。”墨舞笑道。

    阳九倒是也想试试木驴的能耐,一挥马鞭,骏马便向前飞驰而去。

    墨舞也是手持马鞭,做样子般抽在木驴的屁股上。

    木驴也开始提速,但速度明显比不上那骏马。

    别看骏马刚开始跑得极快,但时间稍微一久,随着体力的下降,速度也会降下来。

    她的木驴就不一样,只要人能撑得住,木驴走个几千里路都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上百里路后,阳九发现墨舞居然真的赶了上来,也是啧啧称奇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墨舞制造的这木驴,能耐当真不小。

    天快黑的时候,二人赶到了那富家小姐的家乡。

    这里并非王阿蛋的家乡,王阿蛋只是经过这里,得知有个闹鬼的富家小姐墓,里面有很多好东西,但是没人能将那些好东西带出来。

    王阿蛋倒是将那些东西带了出来,同时也将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。

    到了那座小城,二人先找地方住下。

    “九爷,大晚上的,我们该不会要去盗墓吧?”墨舞对僵尸是很好奇,但僵尸在晚上太厉害了,半夜去找僵尸,真非明智之举。

    阳九道:“今晚先去拜访一下那小姐的爹娘,明天再去开棺。”

    墨舞长舒口气,躁动的心总算是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在客栈里吃过晚饭,二人才来到了朱宅。

    朱家在这座小城,乃是实打实的富贾。

    朱老爷年逾半百,乐善好施,深得百姓们的敬重。

    但凡有人来拜访,朱老爷都不会将人拒之门外。

    若路过的人有难处,只要找上朱老爷,朱老爷都会康慨解囊。

    方圆百里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朱老爷是个十足的大善人。

    但当听到阳九是为早已故去的爱女而来,朱老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。

    阳九道:“朱老爷,令爱逝去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得有七八年了吧。”朱老爷边说边抹泪。

    墨舞插嘴道:“按理说这么久的时间,人早就化成白骨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墨舞……”阳九喝斥。

    朱老爷轻轻摆手,表示无碍。

    时间是最好的良药。

    其实这么多年过去,对爱女的离世,他早就放下了。

    只是陡然被人提及,难免会神伤。

    阳九知道多说废话,毫无意义,不如开门见山,便直言道:“朱老爷,明天可否开棺?”

    “开棺?”朱老爷腾地站起。

    墨舞赶紧低下头,知道阳九这话,必然是触及了朱老爷的底线。

    阳九点头道:“没错,开棺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两位是贵客,两位竟是来消遣我的,寒舍简陋,就不留二位了。”朱老爷冷声说道。

    阳九道:“朱老爷,我还得多嘴一句,就算再宠爱闺女,也不能在其身故后,在其墓中埋太多金银珠宝,容易招贼。”

    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,但朱老爷不想爱女到了另一个世界受穷,还是选择陪葬了大量金银珠宝。

    好在每年都仔细检查过,墓穴周围都很完整,并没有盗墓贼来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盗墓贼最擅长打盗洞,就算离开后会将盗洞掩埋,必然也会留下痕迹。

    既然没有痕迹,那就说明爱女的墓还没有被盗墓贼盯上。

    “这就不劳两位操心了。”朱老爷再次下逐客令。

    墨舞小声问道:“朱老爷,你们这地方,难道就没有闹僵尸?”

    “闹僵尸?我们这里风调雨顺,怎可能闹僵尸?”朱老爷哂笑。

    闹僵尸跟风调雨顺没关系吧?

    墨舞在心里想着,嘴上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阳九笑道:“朱老爷,今晚我就是来知会一声,这棺,明天我一定要开。”

    “那阁下大可试试。”朱老爷今晚的心情本来不错,现在变得极度糟糕。

    离开朱宅后,阳九和墨舞先回客栈睡觉。

    次日天亮后,二人直接来到县衙。

    结果刚进县衙,他们就被一群衙差围住。

    “就是他们,他们就是从外地来的盗墓贼。”一个捕快拿出通缉画像,仔细对比。

    那画像是经朱老爷的描述画的,并不怎么像,就是勉强能对得上。

    阳九亮出身上的免死金牌,怒道:“见此如见圣人,速将县令叫来。”

    不用衙差叫,本地的县令已是从一侧疾步跑来。

    按照朱老爷的吩咐,那两个盗墓贼非常狡猾,必须用特别的手段,来个速战速决。

    隔着老远的地方,那县令便看到了阳九手中的免死金牌,吓得双腿发软,差点无法走到阳九面前。

    “圣人万岁。”那县令跪地行礼。

    那些捕快都是懵了,只是县令都跪了,他们不得不跟着跪下来。

    阳九心想这县令还算识货,让众人先起来,方才问道:“是谁说我们是盗墓贼?”

    “钦差大人,下官也是被人蒙蔽,还望降罪。”那县令颤声答道。

    阳九不再显摆,径直进入公堂。

    那县令跟在后面,自称名叫陈念,来此地赴任已有一年多。

    “不知大人如何称呼?”陈念问得很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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