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你要嫁到辽国?” 温润作皮,阴鸷在内,他沈知礼从来不是什么清贵公子。 他里里外外都糟透了。 卷耳看着眼前憔悴的人,愧疚浪潮般包裹着她。 那封辽国的求婚书被她批了个“待”,这几日她忙的不行,也忘了和沈知礼解释。 卷耳刚想开口,可眼前的人噼里啪啦一点不给她空地。一句接一句地质问着。 “去那辽国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?掌两国权柄,做这世间最尊贵的人?” “公主是着了这两国九五之惑,还是看上了那辽国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?!” 日光愈盛,他脸隐在暗处,面上打出淡淡阴影。 沈知礼笑了笑,嗓音噙着冰,“公主要摄的,不只是闵国,而是志在天下?!” 他咬着唇,苍白渗出血来,在一张玉白的脸上平添靡丽。 “那我呢?我又算什么?!” 沈知礼愈说愈气,眸光破碎,死死盯着她,“说啊,我算什么?!” 明明,明明走之前答应了他的。 说好了的啊。 他陷入自己的泥沼里,踽踽独行,跋涉几许,他走不出。 走不出啊。 沈知礼声音忽又低哑,“公主殿下是不是嫌我脏?” 是的,一定是这样。 风月场里呆了那么多年,他卑贱到尘埃里。 他像是着了魔,心里暗涌宛若吞了天。 “我离开叙芳楼,不做这劳什子的乐师可好?” “今后,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,可好啊?” 七年前那个吻,念念不忘的是他,认错人的是他。是他活该。 三年前那张面具,失魂落魄的是他,后悔的也是他。是他不好。 卷耳张了张嘴,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 他犹如一头困兽,仓惶却又凶恶,每每未伤别人,先伤己身。 “你是不是没有心。”沈知礼颤着声,眼底猩红,“你说啊!我算你的什么?” 卷耳看着眼前的人,心绪复杂。 她不知道,她一个马虎,会让这人这么患得患失。 可她沉默,于他不过凌迟。 沈知礼像是又回到了沈府被灭门的那个晚上,满目的鲜血充斥在眼睛里,刺得他眼底通红。 “殿下,你不能这样。”他哑着声,心脏抽痛,沈知礼喘了口气,道:“你答应我了啊?” 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 他停下质问,茫然地看着她。 卷耳轻轻叹了口气,“你一直说,我也插不进去话。” “……” 半顷,沈知礼眉目澹澹,观她面上无奈神色,心神缓慢归位。 “是草民僭越了。”他闭了闭眼,吞下那股涩意,再睁眼时目光冰凉。 沈知礼撑着身子没让自己垮下去,想在她面前留下最后点尊严。 他绕过卷耳,轮椅停在门口,沈知礼伸手推开门。 第(1/3)页